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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五, 11月 20, 2009

由1973年的明報評論來看今日香港

《立法市政兩局帶頭玩問題遊戲論》(1973 年明報三蘇怪論

三蘇曾經想過,何以香港有咁多問題遊戲?起因何在?原來係由立法局及市政局發起,帶頭引導與傳播而來,此兩局開會的程序與情形,即為問答遊戲之濫觴。

香港有個立法局,表面看來,乃係民主代議制度,好多矇查查友以為即係英美政治之國會組織,其實完全不是這一回事。立法局開會之前,報上早上透露此次開會,有某議員提出某某問題,質詢政府,於是開會之時,由官守議員負責對這個問題解答一番。答完就了件事。在會議席上,冇得拗,換言之,即係冇「討論」之程序,決不會有唇槍舌劍之情形。英國下議院開會時的,你指我來鬧,我指你來罵,一人一句,鬧到面紅面綠,以至擲墨水瓶烟灰缸之情形,(在香港)決不會發生。更不會有赫魯曉夫在聯合國席上除左鞋敲桌子的事。甚至連法庭上控辯雙方爭住起身發言的緊情熱烈情形亦欠奉。立法局議員只係事先把要問的事用書面送去立法局,等負責該部門的官員準備好一番說話,在席上宣讀一輪,就告一段落,質詢者對該官員的答覆滿意與否,完全冇聲出。因為人地已經答了。 ......

上述評論由誰而寫?就是自六十年代起,在明報以「三蘇怪論」名傾一時的著名文人三蘇,當年的明報可以長期天天登這樣的評論,今日的明報如何呢?為甚麼在 1973 年的明報--即三十六年前的香港,可以包容這樣的一位作家,可以刊登這樣的一篇評論,在 2009 年的時候,卻完全變質呢?

2009 年2月27日的明報社評:
「泛民中人經常自詡公義,佔據道德高地,但是眼中只有黨派利益,罔顧立會,以至香港形象等公共利益,對錯不辨、是非不分,使人遺憾。這樣做,只會令泛民陣營的道德光環黯然失色!」

『先進民主國家的議會,對於議會程序極其重視,以確保會議進程不受干擾。例如,英國下議院議長若下令議會中人收聲、離場,被命令者若不照辦,議會警察可以用武力把拒命者架出去。又如,美國聯儲局長伯南克日前出席一個國會聽證會會議時,台上有兩名議員交頭接耳,聲浪較大,主席認為影響會議進行,喝令他們離開會場,兩人乖乖離去。這兩個例子,顯示英美議會的議員,視被趕出會場是不光彩的事,而議長、主席的權威也不受質疑。「社民三子」在會議廳一再表演,他們對被驅逐根本不以為忤,反而認為是光榮之舉。兩者比較,這就是英美民主、議會生活成熟,與本港民主、議會生活稚嫩之別。』

為甚麼三十六年前的明報「三蘇怪論」,會以一個近乎弱智的立法局問答為恥?為甚麼三十六年前的明報會指出「英國下議院開會時的,你指我來鬧,我指你來罵,一人一句,鬧到面紅面綠,以至擲墨水瓶烟灰缸之情形」,而 2009 年的明報社評,卻只說英國議長的權力,卻半句不提英國下議院開會的真實情形呢?為甚麼英國下議院可以互相指罵,可以不斷向官員發出噓聲,但香港不可以呢?明報今日社評的寫手(傳聞可能性劉),面對 36 年前的明報作品,有沒有一絲羞愧呢?(要知英國下議院如何開會,請看拙作從 House of Commons 看香港立法會)

1973 年的香港處於「絕對殖民地時代」,連廉政公署都未有,當年的香港都仲有這種言論自由,可以在報章的社論直指立法局是假議會,說出這是近乎弱智的「問答方式」完全荒謬;這種連 36 年前都忍無可忍的弱智形式,在 2009 年的今日有改變過嗎?我們的報紙呢?36 年前的明報哪兒去了?隨著三蘇於 1981 年逝世而死去了嗎?今日這些仍然在生的二代香港人,你們把香港帶到哪兒去了呢?為甚麼 2009 年的香港,在新聞自由言論自由,以至評論的水平連 1973 年都不如?為甚麼三蘇在 1973 年可以做的,林忌在 2009 年就被視為「旁門左道」,被視為「偏激」,連某些弱智的「扮民主派」也視為「只宜在 blog 上發表」,不能登「大雅」之堂呢?不知道明報的聲譽,先建立於 70 年代的敢言,還是建立於回歸後的無恥呢?

就和林忌上年搬出 1980 年的《大公報》支持杯葛奧運一樣,事實證明香港報紙極度無恥,同一件事情,可以寫出完全相反的評論,採取完全相反的雙重標準,何謂報格?何謂道德?何謂誠信?為了擦鞋全部都可以掟落咸水海。上述 1973 年的明報三蘇怪論證明,香港今日的新聞自由,連 1973 年都不如!
再看下一篇三蘇的《立法局玩問答遊戲示範》

有一個議員問:「1973 年 1 月間各非官守議員提出,按常理公務員可以申請繼續在港府服務至六十一歲一事,港府預期何時可以作出決定?」

答問題的民政司佢話:「有關公務員退休年齡問題,在高級公務員評議中已討論多時,但仍未與員工方面達成協議。現在有的人已經可以在五十五歲之後繼續留任服務,有的在四十五歲便可以退休食長糧。」

閣下想下:「民政司所答的話,是否等於未答?佢與那位議員是否問答遊戲?」

又一位議員問:「港府是否認為推荐採用的課本沒有作不必要的修改或修改過繁致令學生不能用舊書以節省金錢?」

答問題的當然是教育司了,他承認過去確有此種情形,現在教育司署已密切注意課本情形,目的為保證學童以合理費用而能閱讀符合教育原則的課本,並會通知校長,容許學生選用舊版本,由老師將新版課本中輕微修改通知學生。

請問,教育司是否也是答了等於未答?

1973 年的殖民地官員再差,最起碼都要交行貨出來講廢話;只係講廢話,都會受到明報的正義抨擊,可以在報紙公然質疑,說政府官員講廢話冇用,說議員只能問問題,卻不能討論、不能鬧、不能罵、不能「擲墨水瓶烟灰缸」,比起英國祖家差天共地;可是今日的香港呢?唐英年做乜?就係連答都廢時,對住鏡頭公然以怪臉挑釁議員市民,這樣離譜的事情,立法會主席當看不到,全港傳媒除了兩份報紙都集體當看不到,為甚麼三十六年過去了,同一份報紙的質素可以倒退這麼多?為甚麼三十六年前明報,可以公然和英國殖民政府唱反調,去質疑議員和官員做騷不知所謂,今日卻反過來站在市民的對立面,專撐政府呢?

上述的鐵證,就是香港第二代、第三代人如何把香港敗家墜落的活見證;三蘇原名高雄,生於 1918 年 11 月,死於 1981 年 6 月,屬「第一代香港人」,活在最腐敗的殖民政府時代,卻用怪論的手法批評時弊大受歡迎;在那個年代,可沒有今日這麼多有無知、亦無恥的所謂「知識份子」,連香港本土名震幾十年的「三蘇」文體《三及第》也不知道,就去批評帶有口語的創作!

不是有很多「明報類」的「文化人」說三道四,指政府不保護本土文化嗎?對,年輕人如林忌,以及一眾網民一再在網上復興「三及第」,用今日的「潮語」,結合語體文,更套用文言文來寫作,這些口口聲聲「保護文化」的「文化人」,走數走左去邊?原來人人都走左去「小罵大幫忙」,走左去搵真銀,走左去溝女,就係面對香港媒體淪落至此不發一言。

這就是「中國人」呀!哈哈哈,李白的《靜夜思》原文只留在日本,明明廣東話可以正讀原文,沒有半個香港文化人提倡恢復;漢人穿旗袍嫁娶,把別人的當作「正宗」,作為「傳統」而必與遵守如儀,沒有半個「非漢奸」出來批判討論;明明廣東人最自傲流行的文體,就係由三、四十年代在廣州興起,六、七十年代盛極一時的《三及第》文體,可是當今日的年輕人出來寫《三及第》,佢地就當係垃圾,就好似特區政府對待文物一樣,大力一腳踩到腳底下!

那些口口聲聲叫年輕人學前人的,上述的鐵證足以證明佢地全部都在說謊;香港六、七、八十年代,都容許這種怪論登報,而且長期極受歡迎,直至被金庸全面投共而廢棄;今日呢?原來這種手法會嚇死阿伯,會令師奶同細路仔好不安!點解當年的香港係亞洲四小龍,今日的香港係一條可憐蟲呢?每次林忌都諗起陶傑這段文字:

「這種人平時是不讀書的(忌按:或者不讀報紙的),他們忽然覺得,閱讀是一種形象的潮流,他們所推介的書,只是他們的一層護膚的化妝,或隆胸的一件矽膠物。要推介一本你自己認為的好書,必先讀過千萬本書,比較推敲,在書海中擷選其精一之作,而不是他大半生以來,只看過這一兩本,他推介的就只有一兩本,正如一個美食家,須啃盡珍饈百味。一個埃塞俄比亞的飢童,你叫他介紹美食心得,他只會推介黑麥麵包,因為他今年八歲,唯一吃過的就是聯合國難民專員公署送來的這種標準米糧,他認為黑麥麵包就是最好的食物了。你說,是不是很可笑?」 (忌按:今日的讀者,只吃慣那些只會拋術語,貼著名牌大學博士標籤的黑麵包,膠吹一大堆冇人明的技術名詞,用書面語寫到又長又發霉發臭,就以為係正o野!)

有些事情林忌從來不吹墟,有些事情林忌從不解釋,原因就係你要把一堆近乎弱能的無知之徒,教到佢有十歲智商,其實係一件吃力不討好,甚至乞人憎的事情。唔識野仲要扮哂野,特區政府如此,垃圾議員如此,連普羅大眾都如此,因此有這樣的人民,才有這樣的政府;有這樣的讀者,才有這樣的傳媒,Wo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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